一切都理所当然——夏思源和他的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

锚点111

一切都理所当然——夏思源与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

Marvin

2025-07-19

返回专栏首页

作者：Marvin

原创投稿

评论：

商城特卖

明末：渊虚之羽

¥218

¥248

-12%

前往购买

剑星

¥254.6

¥268

-5%

前往购买

死亡细胞

¥38.95

¥80

-51%

前往购买

完蛋！我被美女包围了！2

¥40.5

¥45

-10%

前往购买

辐射4

¥29

¥83

-65%

前往购买

将一切交给时间。

2025年6月12日下午，我离开灵泽科技。走出大门时，收到了“黄色高温预警”的警报。

结果，505 Games的朋友邀我们去吃火锅。

成都人对火锅的热衷令人费解，同样让人费解的是他们的闲适——在这样天气的工作日下午，我们差点在有空调的室内找不到座位。

翻滚的汤锅不断散发着牛油的香气，在第一波食物煮熟前，需要等待。服务员端上一盘酥肉，蘸着干碟，一口吃下——这一天的奔波、被成都天气缠绕的焦躁，以及与夏思源对话的紧张，才彻底缓解下来。

此刻是下午六点。

我突然想起忘了问夏思源“为什么选择做单机游戏”，这念头来得突然，就像毛肚入口后，才发现卷上了两粒花椒。

“为什么做单机”是个常见问题，对在乎游戏“作品体验”的玩家而言，这个问题几乎没意义。但从这个问题的回答中，通常能看到清晰的“创作者意志”——在创作者呈现意志时，往往能捕捉到一部分真实故事的线索。

但我没问。

整理资料时却发现，这个问题似乎也没必要问。访谈中，过去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所经历的一切，对夏思源来说都理所当然。

如同成都傍晚，好吃的火锅店门口通常坐满了人一样，理所当然。

I will be back

2024年6月10日，在Xbox Games Showcase 2024发布会上，沉寂许久的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发布了一支预告片。这是自初版PV风波后它的首次亮相，经过时间沉淀，关于它的争议早已平息。长期沉默让这部曾被无数人唾骂的作品，连同制作人夏思源一起，被扫进互联网的故纸堆。

大众对这部作品的遗忘，使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的这支预告片并未获得热烈反响。虽有不少玩家通过预告片看出游戏这几年的变化，对灵泽科技持续开发完善作品的行为表示肯定，但相较于首版预告片引发的舆论浪潮，它在Xbox的这次亮相，仍如石子投进深潭。

就在这一天，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于Xbox发布会上亮相的那一刻，在互联网少有人关注的角落，夏思源于自己的知乎账号发了条动态，内容是州长先生在“终结者”系列中的经典台词。

这句台词因《终结者》中的名场面让人印象深刻：州长先生扮演的机器人T-800到警局找莎拉·康纳，遭警员阻挠，交涉无果后，T-800只冷冷留下一句“Ill be back”便转身离去。

一分钟后，他开车撞碎了警局大门。

彼时夏思源显然希望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在Xbox上的这支预告片，能有与那名场面同等气魄的震撼感。但它睽违已久的亮相获得的关注度很低，玩家期待未在预告片下高涨。反响冷淡，让夏思源的这句台词，与当年州长先生的状况巧妙呼应。

2024年10月18日，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发布了第二支官方正式PV，在B站播放量迅速突破百万，玩家热烈讨论它与“上一次亮相”的夸张对比。

时隔四个月，那辆车终于撞碎了那扇门。

“21年你们发布了一支PV，说实话，当时遇到了一些争议，在很多人看来……”

“就是被喷爆了嘛。”

坐在灵泽科技办公室里，夏思源面对我揭伤疤的行为，显得云淡风轻。

端盘子的人

灵泽科技位于成都高新区的一个科技园区。踏入园区，会有种置身国内文娱产品热潮的错觉。园区四处挂着各类动画、电影、游戏海报，不少曾引发讨论，甚至成为现象。距离灵泽科技不远处是打造“哪吒”系列动画电影的“可可豆动画”，经过这家工作室左拐，能看到剧版《三体》的海报。

脱胎换骨后的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，在很多媒体宣传中融入了这股热潮趋势——它不仅是游戏，也是输出中国文化、蜀地文化等内容的文化产品，肩负着一些“大命题”赋予的责任。

但越过《三体》海报，看到的只是灵泽科技“不能从此侧打开的后门”。

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的际遇变化，让当初的一切显得魔幻。

那个令人费解的初版PV，几乎原样“复刻”了From Software旗下游戏的动作样式、场景，甚至照搬部分美术素材，一经问世便引发巨大争议。国内玩家戏称它是“只娘”，说它看似原创，实则是“只狼”换个偏旁；国外玩家则惊呼“这居然是封可玩的律师函”。

在被贴上“抄袭的耻辱柱”前，无数玩家戳着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和灵泽科技的脊梁骨——包括我们。

2021年国产单机游戏市场，是大型游戏缺位的畸形市场。许多新生代玩家完善对电子游戏的认知后，陆续遭遇《幻》这样的国产单机骗局，大型游戏的持续缺位，使对其的期盼转化为压抑的焦虑。这种焦虑在《黑神话：悟空》出现后，转变为高涨的狂热。

复杂情绪下，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那些“赤裸裸的抄袭”，更显刺眼，仿若往事重现。

“为什么当初会做那样一个PV出来？”

“当时是B站的高能电玩节，我们刚完成一个阶段的工作，想做个阶段性概念展示，没考虑到端出的东西对玩家很敏感，也没料到会获得那么多关注。”

形容这版PV时，夏思源常用“端盘子”作比喻。

“我们当时想法很朴素，就是把弄清楚的一些底层逻辑、概念拼成盘子，先端给大家看，再慢慢往里装菜。很多独立游戏都这么做，先给玩家看大概，再持续更新和展示内容，我们当时也是这么打算的。”

对夏思源来说，这是正常做法，他觉得现在看这个问题，已不是问题——

“但我没想到，当时盘子一端出来就被喷爆了，客户骂我们盘子里没菜，只有个盘子。”

这场舆论风波重创了灵泽科技。游戏未问世，公司口碑便一落千丈，从灵泽科技官方账号到夏思源个人账号，满是玩家愤怒的声音。许多从业时间不长的员工承受不住压力离职，这个承载灵泽科技未来希望的项目，在开发早期便陷入困境。

当“抄袭”“黑红营销”等帽子扣在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头上时，过往二十年中国单机游戏行业的剧痛被具象化。

“当时有没有哪怕一瞬间觉得这个游戏要完蛋了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视角不同，这次问答总进入不同故事。

“从我的角度，一开始就打算把这事做十年二十年。把问题放到这个尺度，且我有能力、团队有热情做下去，短暂的舆论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。

“所以，那一切我都觉得还好。”

夏崎英高

我们与夏思源的首次见面，开头很戏剧化。

刚被空调拯救的我们，在灵泽科技三楼会议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