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民对话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制作人夏思源：呈现心中之“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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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，沉迷于《血源诅咒》的夏思源，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丁果科技。

四年前，怀揣着对“中国寂静岭”光环的憧憬，刚从川大毕业的夏思源加入了这里。四年后，已成为经验丰富软件工程师的他，打定主意要制作一款属于自己的单机游戏。

于是，十年后的今天，他带来了自己的“血源诅咒”——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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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都灵泽科技

六月下旬，成都的桑拿天比广州还要酷热难耐，37度的热风裹挟着饱和的水汽，一接触胳膊就黏附其上，转瞬之间就如同置身于清汤火锅之中，就连在户外点支烟都如同受刑一般。

就在这样一个午后，我们来到了灵泽的大门口。

相较于那些我们更为熟知的国产单机厂商，灵泽更像是一家传统的国内互联网企业。它选址在城中互联网公司最为密集的园区，步行两步就能到达今年备受瞩目的可可豆动画，与雷火艺术中心和光子创研基地毗邻。在不大的三层小楼内，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近百个隔断，除了自家的IP文创内容外，几乎没有过多的装修。它既不像灵游坊那样带有浓厚的设计师血统，也不像玲空那般与世隔绝。

简单参观之后，我们见到了夏思源。

一场震撼半个工作室的实机演示

说实话，我对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。

时光回溯到2021年的B站高能电玩节，这一年的国产单机圈子因前一年的某款游戏而泛起了波澜，《昭和米国物语》的前身Project SAS、《逐光之旅》《消逝的光芒2》纷纷在此次高能电玩节上亮相。

而在这些游戏之中，还加入了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的首个实机演示片段。它有着类似《只狼》的UI以及坐佛动画，有着《血源诅咒》的枪反和近战音效，还有魂系列特有的角色性能表现。

“实际上，我们并未将那一年的高能电玩节视为一个特别重要的宣发节点，尽管当时明末第一章的地图与现在相比差异不大。但动作系统、虚羽系统等都还处于尚未完成测试的阶段，所以在2021年展示的DEMO中，并未包含这一部分内容。当时我们只是很粗略地制作了一个demo，然后录制了视频，仅仅将其当作一个技术展示，向外界传达我们正在制作一款类魂游戏的信息。就好比你端着一个空盘子，告诉大家接下来要准备上菜了。”

如果此时的明末只是一款由老ASS制作的中国风大型MOD，那它大概率会被游戏社区奉为经典并高高供奉起来，但当这段演示出现在一众即将上线的商业化作品之中时，问题就来了。

“现在看来，这无疑是我们的一个失误。”

谈起2021年那场灾难性的宣发，即便已经过去了4年，夏思源仍显得有些尴尬。

“受程序员思维的影响，我们只把这个活动当作了一个对外的技术展示，完全没有考虑到面对玩家时应采用的是另一套思路和玩法。也没有想到国产游戏会受到如此高的关注度，视频发布后会引发如此大的反响。”

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的实机演示一经发布，立刻在国内单机游戏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，几乎100%复用《只狼》的UI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众矢之的，伴随着对DEMO抄袭的指责，灵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，社区对这款游戏的褒贬比例达到了惊人的一九开。

“那么当时为什么要在DEMO里使用这套UI呢？”我忍不住追根究底。

“其实就是随便套用的，在制作demo，尤其是人手不足的时候，通常会先使用临时的UI来确保基础功能的实现。这实际上是软件工程的标准思维方式，与关卡设计类似，并非先精心打磨好第一关再进行第二关的开发，而是需要先具备全部关卡的功能和元素，然后再进行并行迭代，但玩家显然不会考虑这些。”

“这件事对《明末》产生了很大影响吗？”

“那肯定，这件事对整个团队的心态造成了一次较为致命的打击，不少同事在当时就选择了离职。你投入了大量精力去做一件事，结果却收到全网的谩骂，在行业内同行面前肯定会觉得抬不起头、矮人一等。”

“不过，其实也有好的方面。”夏思源笑着说道。

“这个视频实际上还是帮我们打出了一定的知名度，让大家知道了成都有一家公司在制作单机动作游戏，有不少新同事后来专门过来加入了我们。虽然他们知道我们是在模仿魂类、血源以及只狼，但在那个时候（2021年），即便只是模仿，能把魂like做好的人也并不多。”

从血之回响到赤汞精华

将视角转回现在，随着发售期的临近，内容不断公布，以及几次线下试玩的顺利进行，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的口碑早已实现了逆转。尽管近些年类魂游戏大量涌现，让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看起来不再那么独特，但独有的须羽系统和神秘的古蜀文化元素，还是让明末凭借几个出圈的高质量PV迅速积累了粉丝和预购量。

在谈话中，夏思源毫不掩饰自己对魂类游戏的喜爱，以及明末对血源的学习与借鉴。

“明末从立项之初，灵泽就希望能够实现（在探索方面）原汁原味的魂类体验。为此，我们不断开会，将魂1的地图设计整个拆解开来进行研究。”

“如果你足够细心，可能会发现，魂1是一款以篝火为核心的中心探索式游戏，每条岔路、捷径、场景就如同花瓣一般围绕着篝火展开，无论你选择哪条路，最终探索的终点都是回到篝火。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在探索方面想要达成的就是这样的体验，就像大家已经比较熟悉的第一章，实际上就是以蜀王府为中心向外发散的……”

在夏思源的描述中，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将会有5个流程相近的完整章节，并且会有多个结局，类似“修罗结局”的速通通关时长大约在40小时，大部分玩家的平均通关时长会在60小时左右。

至于须羽系统和明末的四川故事，则是明末区别于其他类魂游戏的不可替代之处。

相比于2021年的首个预告片，如今明末的战斗系统几乎判若两物。除了冷兵器之间的常规攻防之外，须羽作为一种在战斗中能够回复的动态资源，完全串联起了法术、技能和精力回转，使得明末的战斗突破了传统类魂游戏一刀一式的“回合制”玩法，实现了近似《仁王》的高爽快度快速攻防。

“在战斗风格上确实有一些（类似《仁王》），但《仁王》的节奏比我们更快，也更加硬核。比如说《仁王》的紫电和明末的易武攻击，两者都是通过一种特殊攻击来恢复战斗资源，但《仁王》围绕的是残心，明末围绕的是须羽。须羽是一种可以直接“变现”的资源，只要你获得它就能直接释放技能、进行快速蓄力、施展法术，而不像精力那样需要进行额外的资源管理。”

夏思源表示，相比于那些更为硬核的动作游戏，《明末：渊虚之羽》希望带给玩家的是一种“确定感”，玩家在实现人物的BD构筑时，不需要学习复杂的操作或进行大量的重复劳动，当面对打不过的BOSS时，只需要适应它的动作，然后通过免费洗点来寻找合适的解决办法。

谈到游戏的背景设定，夏思源说得相当简略。

“其实古蜀、明末这些设定相关的内容，确定得最早也是最自然的，我本身就是在四川长大，从小听老人们讲述四川的传说故事，明末时期四川有张献忠的大西国，还有两个欧洲传教士过来记录了很多文献。明末时期的四川本身就充满了奇幻色彩，而这些传说故事基本不为外人所知，只有我们能够进行创作，所以自然而然地就确定下来作为游戏的基础设定了。”